酷暑

照例在一个熟悉的站点等车,背后是复古的灰色水泥糊就的砖墙,当中还很应景的破出一个约有两三块砖面积的洞来,弯腰窥去,可以看到墙内潜伏般安静的暗绿色藤蔓。

太阳照在面前的车亭,投下来的光影赫然是黑白色,实在太过凛洌。

就算用我惯用的“我是一块太阳能电板”来麻醉自己,也彻底失去效用,我已经感觉自己快要被充爆了。

回杭州快一个月了,生活只觉得越来越安静,每天晚上到了十点就开始觉得困意,每天早上到了七点必然醒来,生活倒是达到了一直希望做到的正常人类的水平。

渐渐的,工作日和周末的区别竟然模糊,不像从前那样泾渭分明,“每天都是一种休养,只是方式不同。

”——如果从这样的角度来思考,实在是可喜可贺,算是做到我的理想中的状态了吧? 这么热的天气,忽然想找点拜伦的集子来读读。

我是彻底不懂诗歌的,遑论外国诗歌了,只是因为这次同批开看的三本书里,居然有两本提到他的那首“She Walks in Beauty”。

将之贯穿全篇的《热夜之梦》就不用讲了,就连那个本来以为神神叨叨的《灾难物理学奇事》里,那个激情洋溢的老爸,竟然也在车里对着刚刚转学的女儿大喊这句诗作为鼓励。

真的有点巧。

用杉下右京的话来讲,“偶然……,然后偶然……,最后是偶然……,这么多偶然,未免也太巧了吧?”,这是拜伦爵士的暗示么? 短短一段时间,第一个项目眼看已经慢慢加速冲上正轨,热气也逐天逐天的蒸腾而上,就连空前绝后为长江流域而生的日全食也迫在眼前(可惜这种当年可以惊天动地的大事情,现在沦为了钱塘潮一样的景观,总觉得有点惆怅),这个酷暑,是个开始。

19 Jul 2009 , 写于 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