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就没有动笔,总觉得亏欠了些。说到底,顺手写点什么其实是种日常的锻炼和提醒,切勿习惯于懒惰和麻木。
谈到懒惰,我有足够的底气反驳;最近实在是因为太忙,脑子里总想着忙过这段时间,总归会有时间。但愿如此。
前几周,有位高中同学因为开会造访杭州,匆匆间一起吃了晚餐,又匆匆分手。说起来,当时险些我们两人会一起来杭州读书,只是微小的分数差异,这位同学最后去了郑州。
不过他的确是个妙人;高中曾经病休一年——这才得以和我们同班,然后,说起当年病休在家的时候,因为日夜无聊的原因,常听常练,至今为止,依然是我听到过的唱黄家驹的歌曲最乱真的人,没有之一。
兼且读过闲书无数,高二为止,就嗜好古人笔记、小说,因此杂学颇丰;到了上课期间,每天按惯例从家附近的租书店租得古龙全集中的一本带来上课,放学还掉(至今记得还是「珠海」版的经典封面);而且,平时总喜好拿着个小本本写些歪诗,按照我纯粹门外汉的眼光看来,那也的确是有模有样的律诗,至少平仄相当讲究,绝非那种打油之作——唯一不太光彩的记录是,某次数学课上,正得意的写着一首把高中老师的姓名嵌进诗句的佳作时,恐怕太过投入,被数学老师人赃并获,更是当堂读出;他那张原本白净的脸憋的通红,这景象,二十年后,依然仿佛眼前。而那首诗不消说,毫无疑问的成为了他的代表作。
后来知道,他的大学生涯同样精彩,在郑州学工科的四年间,全身心的投入了电竞站队的事业,同学间传诵着他为了集训,在网吧封闭式生活的传奇经历;等到了毕业,又毅然转向,重新高考,去读了医科,子承父业;于是,又有了某学医读研的高中同学,正施施然看着当年本科小学弟学妹们军训跑圈的时候,愕然发现他混迹其中,当时,差点以为自己精神错乱。
总之,为人有趣,才气十足,行事总出人意表的这位老同学,等到这么多年后再见,也许是时间自动打上了模糊滤镜,我并没觉得他变了许多——只是,现在,他已经是苦哈哈的抱怨着饱受现下医患关系恶劣、医生生存环境劣化的负责任的大夫一枚。
因为科室总共就两人,为了防止事情处理不来,原本三天的会议他也只能开了头一天,第二天六点就赶早坐车赶回去;谈到这份责任感的时候,表情颇端正,让我刮目相看,心里微有触动。
时间总会改变人,或多或少,而且,方向似乎也并非全然悲观,对我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