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圣诞节

说起来惭愧,对于圣诞节、平安夜的感觉和观念可以说是芜杂得很,而其中最令我难忘和不由自主会联想到的,却是北条司《F.Combo》当中的那一章《各自的圣诞节》。

那还是我疯狂的推崇北条老师的时候——虽然现在想起来,那时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似乎完全看不到偶像的局限和不足,那情形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其实,与其说是画功,不如说是他作品里面那种能够悄然渗入的惆怅感,总是润物无声的打动我的心。就连他书里面那些意蕴别致的章节名,往往在我真正去看之前,就已经把我俘获了。

《过往秋之阳光》、《在远处遥望的初恋》、还有这篇格外温暖的《各自的圣诞节》。

现在想起来,北条老师在处理这一章时,用的脚本和手法,似乎有些简单和注重形式化了。原本希望一家人可以团团圆圆过平安夜的空夫妇,到了当天才知道不论是雅彦还是紫苑,都有着各自的约会,渐渐长大的孩子,终于到了没法子一直陪着父母过节的年龄了,于是,这个平安夜也显得格外的凄凉。

到了晚上,沉浸于赶搞的空,在被妻子一番责怪之后,同妻子和解在一种相濡以沫的醉人气氛里,并且打算两人好好的去吃一顿许久未曾体验的烛光晚餐,一起平静的接受孩子们会慢慢成长,也许会慢慢离开,这些无法回避的事实。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就在来回餐馆的路上遇见了在平安夜里上演着各自的故事的雅彦、紫苑、还有那些因着不同原因在这个平安夜的街道上鬼使神差的互相寻觅、互相错过的朋友们。幸运的是,一切误会已经冰释,而所有的家人、朋友就在那个十字路口,齐齐的会面了,欢笑声中约好一同度过这个平安夜的众人,此时忽然发现,原本平静的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众人仰头,兴奋的欣赏着忽如其来的夜雪。这一章,就在这温馨的画面中结束了。

而在这里面,确乎有着某种扰动我的心情的东西存在着,第一次读它时,我就无可救药的感受到了。

记得去年的平安夜,就是在静静的黑夜里,降下了让人怦然心动的雪。

那样的雪,从看不到根的无尽夜空里茫茫飘下。

“我们没有在1号厅看过电影吧?”今天有人问我。

“有啊,《后天》,那是我和你一起看的第一部电影。”

我说出这话的时候,觉得心里仿佛有根弦,微微的一触。

……这文章里有些可以也许可以解释我一生的东西。
24 Dec 2005 , 写于 国信嘉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