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来访

“现在抽的是什么烟?”听到我忽然的问话,他有点蒙,想来是有点纳闷历来不懂抽烟的我,怎么会突然在饭桌上问起这个。

习惯性的摆摆头,他从衬衫口袋摸出盒子来:“一般是利群吧——昨天打牌赢了,我请他们抽黄鹤楼……”金光灿灿的盒子一晃,我依然是不懂的,只是嘿嘿的笑笑。

“你以前可是抽红梅的。”“嘿,你还记得这事情啊,多少年了,都……”他一窘,反倒是我老婆好奇起来了。

“怎么回事啊?”我照样不厚道的笑笑道:“那是当年宿舍的一个传奇……他以前的女朋友名字就叫红梅。

”不光是抽‘红梅’烟那么简单,那是一个用无数张201电话卡,无数在睡梦里都能朦胧听到的带着口音的细语,无数往来的信件构筑起来的记忆和传奇。

当然,也只是因为他老婆今天没一起过来,我才敢这么嚣张的调侃他。

所谓的传奇和现实生活,终归是要有分界线的。

十几年前是一米七左右的个头,100斤上下的体重,到了今天,依然是老样子,让人有些唏嘘。

纵然穿上不一样的衬衫、西裤,背着不一样的包,但是光看他下车以后,走起路来略微有点前倾的背,就和当年扛着那些课本,在主楼前的斜坡上披着满身斑驳光点的跋涉身影没什么区别。

吃完了饭,上楼在我家去坐坐。

开始随便的瞎扯,谈到看小说,他又来了劲:“我还是老样子,书越长,越带劲!”我当然晓得他的长的标准是什么,无奈的指着他向我老婆介绍,这小子当年在宿舍抱着大唐双龙传前前后后看了三遍,没料到被他打断了:“前段时间,我又看了一遍……”我有点眩晕了,然后听见他坦白道:“我每次看书都是越看越来劲,现在都还经常通宵看,不看完不痛快……”还是没有变啊。

说话间,电视机里正好闪过中央八台的庶务二课的预告,他停住话头,有点诧异的说道:“这个、这个不是以前宿舍里看过的么?”这家伙居然也还记得,那些在酷热的暑假前后,靠着龟速的FTP,把那些模糊的脸都看不清楚的rm下载回来,然后三三两两堆坐在宿舍的床沿看片子的日子。

总有些记忆,会顽固的留驻的。

时间有点晚了,他坚持要回去,号称开车到宁波也就两个小时而已。

我只得送行。

等到40分钟过去了,忽然间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晕倒啊,杭州怎么到处都修路啊!我现在还没上高速呢!……”我无语:“你要我帮你查查路线么?”“不用了,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我刚才迷路了,不过随便找找,肯定可以找到的——没事了,bye!”我继续无语。

再过了两个半小时,通过电话和短信才终于得知顺利到家,这厮直接一句,终于到了,累死我了。

依然没变,他还是他,无论是在学校、在社会,那种被称为社会的现实感,并未真正的浸入,和他在一起还是会让人感觉轻松。

下次,直接杀到宁波去骚扰他吧。

文杨现在过的不知道怎么样了
14 Jun 2009 , 写于 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