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14

今年的总结等到我想起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主要原因应当是难得在临近年底的时候,从圣诞节开始就断断续续开始消耗用不完的年假,更在元旦前一周赶回家乡参加从小一起玩大的表弟的婚礼;于是往年撰写年底总结的黄金时段和返乡计划冲突,拖延自然不是奇事。

坐在桌前构思的时候,2014似乎是乏善可陈的一年,或者欠缺变化的一年。但是,回想起前几天坐在宵夜摊前好友L的一席话,忽然觉得这样的想法好像有失客观。当时,他是这样说的:“这几年以来,似乎前年看到你回来时最为憔悴焦虑算是认识以来的最低,这两年每年你的精神状态好像每次都要更好一点,今年尤佳……”

虽然是好朋友,但是未必100%的准确,可作为参考的意义显然是重大的。回想这一年,应该说从家庭、生活、工作各方面的内容上都未见太大变化,如果说精神状态果然回升,细思之下,唯一的可能就是,扛过最焦头烂额的时段,我已经被这些压力操的麻木了,甚至还有点余力来左右瞻顾了。

毕竟,即便不敢保证未来就不会有类似甚至更痛苦的压力来袭,但凡曾经沧海,也就大可坦然。而不知不觉间,从内到外,多少我自己也在求着细微的变化。

2014年,不情不愿的两次出差美国,虽然是同样的场所,但是或者感受春运期间的独自国际出差,或者是带着小弟拿身份证混充驾照,多少有点和从前不一样的体验吧;

也是终于有机会在夏天拜访芬兰,和往常一贯的埋头事物,懒于出门相比,这次好歹我接受了同行的撺掇,腾出周末奔行瑞典边境,更是停经赫尔辛基略作逗留;

最离谱的是,如同自虐一样在最忙的时候,居然接了部门outting的计划组织任务,算是全须全尾的组织了一次重庆之行,天知道,从幼儿园开始,我恐怕都是绕着这种任务远远的;

所以,光从出行上可见,印象流的下结论,最易出错——更何况,时光如流水,冲刷之下,谁可无变化?

回到返乡话题,表弟的结婚,对我可以说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之前,但凡我们回家乡,他有条件的话都会不辞劳苦的从长沙跑来陪伴,但是可以想象,从此以后,他也要开始多少‘受缚’于名为家庭的幸福枷锁了吧——这种早已从同学圈子开始蔓延的趋势终究伸进了身边的每一个角落,当然可以理解,必须接受,但是如果说毫无感慨那是假的。

儿子在这一年进了幼儿园,我们的生活不能免俗的开始进入了约定俗成的轨道。早上送园,下午接园,隔三差五的接到幼儿园的手工任务,而且仿佛小学中学的日子正列队等候,恍惚间昨日重现。

小家伙的智商也明显开始可以支持他和大人做更深入的交流了,尽管很多时候依然是直白、简单的思维,但是偶尔出现的完整的推理链会让人大吃一惊,而更多出现的‘流氓逻辑’自然让我哭笑不得。

如果说今年有什么明显的遗憾,那就是读书数量下降——质量也见跌;多半是为了消遣的网络小说,但是,依然要腆着脸说一声,还是有发现的,至少’国王陛下’的《从前有座灵剑山》可谓年度惊喜,比起他前作要进步许多,奇思妙想向着正确的方向收敛着。哪个方向?不夸张的说,是特里普拉切特的《碟形世界》的那个方向。假如不是中文网络小说本身特性的限制,也许他真的可以走到更高的位置。

幸亏村上春树今年还有新书翻译,而且这部书难得和近年来过于端着的村上作品有些许不同。亲切,平实,仿佛村上暂时舒了口气,卸下了肩上的担子,在旅途边小憩一般。

借着儿子上幼儿园,好歹临近年底有机会能去去电影院,也和老婆去看了堪称年度热门的《星际穿越》,结果略微失望。倘若按照推理小说的路子评说,不论是Trick还是Plot, 都不过中等甚至中下水准,或者只是因为铺天盖地的好评让我期望过高了。

而且,虚幻世界里光年的跃迁,又何尝比得上真实生活中,将原本需要将近一天一夜的杭长距离缩短到4个钟头的高铁更让人激动?刚刚开通的杭长高铁,终于让我这个来杭州十多年的游子享受到了有轨交通无缝接驳的返乡便利。吃完晚饭上车,然后下车回家睡觉这种经验给我带来的激动,恐怕后来的更年轻的老乡们是无法感受了;这么想忽然有点庆幸自己赶上了从绿皮车到快车到高铁整个变迁的过程,毕竟,没有这种比较,又怎会有这种真心感谢科技发展的‘正能量’满满的情绪?

在长沙喝完喜酒,下午坐车路上,开车彪悍的公交司机,一路单曲播放着《讲不出再见》,“我最不忍看你 背向我转面,要走一刻不必诸多眷恋,浮沉浪似人潮 那会没有思念,你我伤心到讲不出再见。”,坚持要送到高铁站的爸妈一路把孙子抱的紧紧的,这BGM可谓应景,车程虽然缩短了,离别的情绪依然不免伤感,但是,对照自己两年前的对于家乡距离的感想,虽然做不到狂想中的来去之间其酒尚温,不过这次心里明显要更宽一些。

毕竟,一年一年过去,也许总有些变化发生,它们可以让事情变得更好。新年快乐。

迟到总比不到好...
02 Jan 2015 , 写于 2015年返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