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庄公戒饬守臣

郑庄公的堂堂之言,没有值得指摘之处,所以‘君子’也都赞为‘礼’。

但是这个短小故事里,仔细读来却有好几处波折——颖考叔在前文中以‘纯孝’的典范出场规劝郑伯,在这里又出现了他‘战神’的一面,先登之勇让人佩服;但是接下来是以帅气而天下知名的子都(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在城下暗箭伤人的射死了颖考叔,还没破门,就开始了内讧,诡异的是明明伤了庄公器重的颖考叔,而且还被史书载下,可是后续似乎不见有任何针对子都的措施或者惩罚。

当然,后来,《东周列国志》里编排了子都被查出杀害颖考叔的真相,并且被颖考叔魂魄索命而死等等,但是毕竟小说家言,可是至少说明冯梦龙也看不惯这一桩恨事。

郑庄公在这里也很干脆的自曝其短,谁家还没个不好说出口的家务事呢?他反而说的坦坦荡荡,让人不能指责:

寡人唯是一二父兄不能共亿,其敢以许自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协,而使糊其口于四方,其况能久有许乎?

这下仿佛有左传宇宙打通的畅快感,郑庄公在这里是讲起话来大义凛然、君子称赞的‘知礼’之君,在年少时,想必有着母爱缺失遗憾,再后来又受扰于长幼之争,到了克段于鄢难免又背上了心思深沉、老谋深算的印象;

再次叹服《左传》写人的立体、复杂。

09 Mar 2022 , 写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