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左传》很重要的一个特点是,写出来的人物有‘人味儿’,千古之下,栩栩如生;烛之武嗔怪郑伯的那段话:你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求我帮忙了?让人莞尔。而至于烛之武如何‘离间’秦晋之好的说辞,无非还是利用人性各种幽微之处,本身倒不见得多么的特别,但是想必当时的情景下,烛之武现场的发挥和气势一定也是第一等的。
石浦之行
今年暑假,父母终于按捺不住念孙心切,赶在杭州数十年难得一遇的酷暑期间,来杭州小住了一个月;略微遗憾的是天气极热,又无台风,整整一个暑假,都是在大汗淋漓的印象中度过,全靠室内空调才熬了过来。虽然借着同样欧洲休假的高峰期,我工作日也都尽量早的赶回家,不过,日常陪着他们的时间也并不多;日常也就周末出门晃晃,聊的也多是不痛不痒的话题,无非悼亡追远,家长里短——当然,或者本该如此。
梦中的欢快葬礼和十二个异乡故事
眼花以为是博尔赫斯的书开始读的;
展喜犒师
展喜犒师和前文《阴饴甥对秦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面对咄咄逼人的强敌,怎样用外交来幸免于兵灾。
介之推不言禄
这是读古文观止选左传文到目前为止,少数让我感到别扭的一篇了。介之推是什么人?当然是文化符号一样的人物,不论是他在晋文公流亡期间的忠恳、以及不受禄行为本身对中华文化的深远影响(比如寒食节)这些都是高风亮节值得钦佩,但是,就文章本身描述细节来看,却稍许违和:
寺人披见文公
政治,或者说‘礼’也如是,归根到底其目的是要抽离个体、私人感情,用抽象的‘角色’来替代个体的‘人’;
子鱼论战
宋襄公在历史上、民族记忆里的形象和脸谱,就在这著名的一战一论里定下来了;小时候翻这一篇的时候,不去细思微言大义,反而的对文章里‘不禽二毛’里的‘二毛’这个词印象深刻,心里觉得真是萌萌的。
阴饴甥对秦伯
阴饴甥对秦伯,可以说是处于彻底劣势之下,弱者对强者外交能做到的极限了;示之以柔弱,辅之以道义,底色却有玉碎的隐隐示威;
齐桓下拜受胙
是春秋五霸的起点,也是周王朝礼乐最后的余晖;齐桓公算得上是霸王杂糅的典型了。年轻时的公子小白和后面几位的年轻时代比起来就已经比较君子了,等到了‘耋老’之年,更是其风淳淳。
宫之奇谏假道
从前没有注意,但是一篇篇细读下来,才发现编排的深意;前文那些遮遮掩掩的对于‘神’的说法,在宫之奇这里,已经干脆很不耐烦的撕破了。一边指出所谓神享不享完全取决于民心(只差没说‘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另一边则是很技巧的指出,你会敬神,对手就不会吗?是晋国的祭祀的物品没你的香呢、还是神会挑食?——人家献也献了,受也受了,如今神是会把吃了的吐出来不成? (神其吐之乎?)